水灵莹之星

APH已退坑,但文还是放在这里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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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有缘再见☆

【米英】The first song

恭喜本子完售!!!有那么多人会买简直受宠若惊qwqq!虽然大多数一定是冲着麦麦或是黑喵(我不管反正黑喵现在是我家的哼唧)买的,但是能够在其中占页码我已经很知足了orzzz……尽管占了不少x

 

总之既然可以开放了,那么就来发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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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柯克兰其实很讨厌冬天。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一定喜欢夏季,只是往往到这种时候他总会习惯性门不出户地窝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凛冽的寒风卷夾着被吹得七零八落的冰雪不停敲打在他斜前方的窗户上,阵阵嘈杂的作响惹人生厌,让他忍不住直接将厚实的被褥一股脑儿地蒙在头顶企图逃离一切。

 

        他向来是这种顽固死板会躲避现实的性子,跟他怕冷的体质没有任何关系——虽然这两者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他的确喜欢站在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中,抬起脑袋仰望自己呼出的热气被裹上一层晶莹剔透的白雾飘至上空,但这可不代表他会乐意站在外头去吹那来自不知道是哪个方向的冷冽寒风。

 

        比起那个,他还是更加偏向于整个人蜷缩在柔软的被褥里,一边翻着手提一边随手写下他平日里总是会突然冒出来的音调。那毕竟更温暖,不是吗?

 

        所以这种出门去吹西北风的事情,也只有白痴会迎头而上——

 

        亚瑟刚刚满意地在一团绒毛被里总结出了结论,这边就突的被一串陡然传来的门铃声给硬生生冲击了脆弱的鼓膜。他下意识缩在被子里先用手捂住了可怜而敏感的双耳,那双祖母绿的眸子才兜兜转转地往自己床边墙上挂着的日历上下打量。

 

        悠扬的门铃声动听婉转,环绕于顶梁之上久久不曾停歇。他本以为对方在十分钟之内都没人回应的情况下就会自觉地离开,但鬼知道那个家伙在他预计的十分钟后居然还在门口那儿坚持不舍地摁门铃。感谢上帝,他到底知不知道今天的室外是几度?

 

        最后还是亚瑟本人放弃了挣扎。他慢吞吞地从被褥里爬起来随便套了件外套,谢绝了住在他窗台花盆里妖精小姐的好意而随随便便抓了几把乱七八糟的沙金发丝。在开门的前一秒他还是在犹豫着的,但是对方似乎已早早知道屋里的人只跟他隔着一扇密不透风的铁门。

 

        “嘿亚瑟!你今天又睡晚了吗?”

 

        “谁睡晚了你这个白痴?!不要擅自就断定别人的作息时间好不好!”骤然开门的刹那,冰冷的空气瞬间钻入细小的裂缝直窜衣服缝隙,摩挲过细软白皙的皮肤只带起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颤。门外的低温出乎了亚瑟的意料,而这一事实则完完全全体现在,他刚刚说完那句反驳的话后就立马在原地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他垂首揉了揉鼻尖不甘地瞪了一眼门外的人,而那个家伙却俨然是没有接受到他怨念信号的模样。明明脑袋和肩膀上还堆积起了小小的雪堆,那搭在他肩上推人进屋的手心却暖和得过分:“我觉得还是先进去比较好哦?”

 

        他哼哼着默许了这一做法,任由对方掌心的温度重新传遍瞬间降温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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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弗雷德是他的学弟,是亚瑟两年前才知道的事情。

 

        大学的他特意去读了跟音乐作曲有关的专业,然而这东西在既毕业之后却对他寻找工作的旅程没有半点帮助。没有人会随便任用一个碌碌无名的街头作曲者,更何况他乐意编奏的、温和儒雅的曲调实在不合占据当今社会绝大部分的年轻人的胃口。因此,屡屡碰壁对他而言并不罕见。

 

        他当然也会创作真正的摇滚歌曲,可惜这和他本身的性格起了冲突——之前也说过,他顽固古板乐于逃避现实。这些东西再加上与众不同的、能够看见神奇妖精的特殊能力,几经挫折之后他也就干脆放弃了继续走编曲者这一道路。

 

        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很悲观的习惯早已深入他的骨髓。此后,他将自己给牢牢地封锁在这个不足四十平米的租赁房里,偶尔网上接个能够在家里就可果腹的工作以求生活所需。除非外出购买必需品外就绝不会再出门。

 

        而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的出现也是在冬天。

 

        他并不知道对方是通过什么手段方式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等到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逃避对方的时候那家伙就已经先行找到了他的住处。结果,当亚瑟被毫无预兆出现的对方给利落地堵在楼梯口时,他就只能瞪大了那双翡翠般的眼眸,以一种绝对不友善的语气狠狠质疑了眼前这个看上去明明比他年轻但是却高了他半个脑袋的大男孩——虽然那个时候他正感冒,鼻子塞得厉害,自以为十分有威吓力的话在旁人听来只剩下了充满可爱鼻音的软糯。

 

        结果得到的回复只有一个单词。

 

 

 

        “亚瑟——?”

 

        正想要窝回到被褥里的亚瑟深吸一口气,他现在都懒得再用眼睛看向对方:“阿尔弗雷德,我说过了,我会帮你补课学习。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没有打断我的创作思路——OK?”

 

        “我从没有想过打断你,亚瑟。”他在余光里瞟到对方蔚蓝色的眼眸眨了眨,那拖长了音的呼唤只让他浑身一颤,“我只是想要叫你的名字。”

 

        ……对,他就是无法忍受对方这种旁若无人自顾自利的模样。

 

        如此碎碎低喃的亚瑟拍了拍莫名通红的脸颊,决定将这个一进屋里就跟持家主人一样随意的十九岁男孩给暂时完全抛之脑后。毕竟,他现在要做的事情,肯定要比给身后那个家伙的补习更加重要。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他尝试着闭上双眼去回忆被对方打断之前遗留在脑海中的、隐约觉得熟悉万分的曲谱。窗外的冷风还在细声呜咽,屋里开启的暖空调一如记忆中低低地吹动着正对面桌上放置的碧翠青藤。轻薄的叶片交杂着暖风散发出些许淡淡的叶香,而这种熟悉而安心的味道也逐渐使得他刚才莫名狂跳的心脏开始缓慢平复。

 

        闭上双眼后的黑暗里,隐约中群星闪烁。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后重新汹涌而来的美妙灵感再次吞没了他。他甚至忘却了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任由被搁置在床铺坐桌板上的空白曲谱被一笔一划漂亮流畅的墨黑符号给充斥得满满当当。方才的那一幕场景仿佛自始至终都存在于他的脑海中,每一寸色彩每一抹灵音都在不断飞舞的指尖中化为一串串灵动精巧的黑色音符,而后伴随着笔尖墨水的渗透悄然而飞快地印入柔滑的纸张。这一段时间延续得并不算长久,等到坐在一边的阿尔弗雷德靠在桌边撑着下巴地喝完了自己带过来的冰镇可乐时,便看见他可亲可爱的前辈忽然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便仰躺在柔软的床铺暂时不想起来。

 

        “写完了?”阿尔弗雷德放下手上已变得轻飘飘的纸杯,略高的声线一如既往,“你所说的为……咳,为那个歌手谱写的曲子?”

 

        “请不要称呼对方为‘那个歌手’,他可是有他自己的艺名的,不是吗?”亚瑟不满地反驳,即便他自己一开始也暗自抱怨过那家伙起艺名的方法真的不怎么样,“而且,你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好吧,我知道我肯定说不过你。”对方耸耸肩,小幅度举起双手佯装投降,但紧接着便趁其不备,一个箭步冲过去顺手撩过被他扔在桌上的曲谱,“那么就让我看看——”

 

        “等等你?!!快还给我啊笨蛋那个可不能随随便便地被外人看到……”

 

        “有什么关系!反正总归有一天会发布的不是吗?”

 

        “但在此之前我肯定还会继续修改的不是吗所以快还给我?!……哦可恶的阿尔弗雷德!你为什么要长这么高?!!”

 

        “长得高也是我的错吗亚蒂!!顺便这个曲子上这边似乎太缓和不怎么适合啊还有这里曲调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可能会唱不上去哦哦再加上这里的节奏似乎……”

 

        “阿尔弗雷德!!!”

 

        不怎么宽广的空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阿尔弗雷德终于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巴,他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果断拿出自己最真挚的眼神凝望着身前这个比他稍矮的青年,以此期望对方不再气喘吁吁地用那双晶莹剔透的翠眸给自己狠狠地扔眼刀。结果在僵持了几秒后,他还是心虚地放下了高举的右手,并且安静地将目光从对方的脸上挪开。

 

        顺便在移动视线的过程中不小心瞟见对方裸露在空气中的精致锁骨时,他依旧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之后的结局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被愤怒地赶出门的阿尔弗雷德现在只能边远望楼外不断飘雪的阴沉天空发呆,边蹲在紧闭的铁门前默默搓着自己开始发凉的手心。

 

        幸好来的时候特意去买了热狗暖手,要不然碰到亚蒂的时候他肯定会着凉。

 

        他在心底里这么暗暗庆幸着,而后将脸颊塞进一圈一圈缠绕着的绵软围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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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又迟到了,琼斯先生。”

 

        “啊,是吗?”被念叨名字的金发青年颇为无辜地回望过去,剔透的蓝中倒映出深邃的黑,“但这并不影响接下来的行程啊,菊。”

 

        面对他的回答,坐在茶几对面的黑发的东方人双唇一张一翕却只字未出,最后终究还是放弃般地揉了揉眉心,平静儒雅的声音中掺着清晰可闻的无奈:“可如果总是维持这种状况,在下也很难应对来自各类主办商的催促的。恕在下直言,排除工作身份,在下身为你的长辈,也恳切地希望你能够学会为他人考虑一下。”

 

        他意思意思冒出几个鼻音作为回应,蔚蓝的眼眸却沿着一边沙发上的纹路四处转悠,丝毫没有准备正面回答对方的意思。

 

        “……琼斯先生,请不要又逃避在下的建议。”

 

        “菊你也太死板了,身为经纪人要学会灵活变通,不是吗?”他站起身伸个懒腰,“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变成第二个亚蒂的!”

 

        “是是,在下知道柯克兰先生是你一直在追求的目标同时也是让你能够有能力拥有现在身份的最初怂恿,但即便如此也用不着每三句话都带上他的名字。”本田菊头疼地拿起圆珠笔敲了敲自己发胀的太阳穴,直接无视了对方毫无顾虑的笑声,“现在还是你接下来的见面会比较重要。”

 

        “哦好吧……我乖乖去不成。”阿尔弗雷德摆摆手,顺便将扔在沙发上的面具给盖在了脸上。向上挑起的声线被瞬间放低,他微微清了清嗓,而后发出的第一个声音在菊已经对他很熟悉的情况下依旧会忍不住地感到惊讶。

 

        “……其实在下真心觉得,如果没有柯克兰先生的存在,即便在下身为邻居在你身边住再长的时间,琼斯先生也不会被在下挖角,从而成为像现在这样的顶级明星吧。”他低声感叹着。

 

        “这种磁性沉稳的声线,跟你平时的声音相比,真的是判若两人呢。”

 

 

 

        直至如今,阿尔弗雷德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那间空旷的音乐教室。

 

        独特的歌声伴随着清澈的琴音,从未听过的陌生曲谱驱使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美丽的琴键上来回跳跃旋转。从门缝间漏出的清风带起一串清晰可闻的动人乐章,徘徊于身侧轻盈舞蹈带起一阵不可思议的悸动。

 

        异于对方站在开学仪式上的沉静声线,当这清冽如冷泉的音色结合起灵动似水的伴奏而带上婉转悠扬的旋律时,所展现出来的魅力完全能让人叹为观止。而这偶尔闻见的美妙歌声和演奏时闪烁流光溢彩的翡翠眼眸,足以成为让他完完全全深溺其中的罂粟花香。

 

        “……若是这样的话,能回答你的问题了吗?”

 

        “很高兴能够听到这一段青春岁月的过往。”方才提问的某位记者手上记录的速度不减,“那么艾伦·琼斯先生,为什么这位听你说是天才一般的人物并没有进入众位观众的视线,反而是你成为了如今众所周知的著名歌手呢?”

 

        他一愣,对方直言不讳的发言让他不由沉默了一会儿:“……那个家伙可是一个很容易害羞的人。”未被面具遮挡的双唇微微勾起,磁性沉稳的声线宛如大提琴的悠扬演奏,他那双清澈蓝天中泛出了些许显而易见的暖意,“固执死板难以袒露真心,即使可以做到站在众人面前严肃演讲,也绝对无法在众目睽睽中放声歌唱。可能直到现在,这人还自认为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这件事。”他顿了顿,“而那时的我,就自然而然这么想了。”

 

        “既然不想唱的话,那么就替对方唱好了。我当时想的就只有这么简单。”

 

        “或许我们应该代表所有钟爱你的粉丝们,给那位可爱的幸运儿致以诚挚的感谢。”插话的记者还在努力将手上的话筒放在可以清晰录到声音的地方,“哦当然,还有那位为你专门作曲的神秘人。听说对方真是在网上招募时被你精心挑选出来的,是吗?”

 

        “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答案。”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手上的文件,做出一副即将结束见面会的姿态,“不过,真相很可能会在一周后的演唱会上就被揭晓了也说不定。”

 

        “艾伦先生!这是否是意味着……?!”

 

        “在下相信艾伦已经透露很多信息了,今天的见面会就到此为……”

 

        亚瑟“啪”地一声关掉了电脑视频,对于接下来的节目内容兴致乏乏。

 

        他摘下挂着的耳机扔到一旁,一个翻身拥抱住被阿尔弗雷德开玩笑般送来的半身泰迪熊(要知道,针对可爱的泰迪熊上眉毛居然跟他一样粗这一点,他当时可是好好地埋怨了对方一阵),然后默默蜷缩成一团,用余光呆望眼前空白的对话框上光标闪烁。

 

        鼠标垫下的入场票平整干净。

 

 

 

[我想你会来,亚瑟。虽然在此之前你一次都没有来过。]

[但这次,我会有一个惊喜要给你,只有本人在场才能够感受到的惊喜。]

[届时,希望你能够在场。]

 

 

 

        他扫了一眼手边刚刚写成的曲谱,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玩偶的身躯,而后一声不吭地将自己毛茸茸的金色脑袋埋进泰迪熊的绒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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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还是来了。

 

        亚瑟现在就站在那看上去容积极大的演唱会场所外,仰着脑袋呆望自己呼出的热气一个又一个飘上难得晴朗的天空。巨大建筑的正门前还安置着这位顶级歌星最近才拍摄的宣传海报,遮住半张脸的银白面具由于海报材质在日辉之下泛起了细碎银辉。他在心底里分散注意似的吐槽对方始终不肯露出脸的恶劣行为,却依旧不安地用指尖摩挲过手上白纸凸起的褶皱。

 

        “只是来送曲谱而已,我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他略感局促地收拢衣领,眼神却丝毫没有从那张海报上彻底挪开。双脚来回在原地踱步但始终没有往门口那儿走一下,这种临到关头就开始犹豫不决的举措连他自己都觉得磨磨蹭蹭——哪怕他本人对此一筹莫展。他看了一眼挂在手腕上的手表,上面缓慢行走的指针和分针已逐渐接近对方跟他约定好的时间,这个缓慢加强紧迫感的事实让他又深吸了一口气。

 

        “总之只要把东西交给他就好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是的,若是运气好的话,可能还会偷看到面具下的真面目也说不定……那可不算一件坏事。”他自我安慰般地向前走,空置的左手却越攥越紧。

 

        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踌躇什么,但只要一想到接下来面对的一切,他就本能地感到慌乱无措。

 

        在这个时候,是阿尔弗雷德的话会怎么做?

 

        如果是他的话……

 

        走到一半的步伐倏然停滞。

 

        ……等等为什么我会想到他?!那绝对是错觉绝对是错觉想起他肯定是因为这几天那家伙都没有来骚扰!是的!明明都已经习惯被骚扰了但那家伙却忽然不来了……一定是那家伙的问题!

 

        所有的念头都在一瞬间内闪过脑海,他自认羞耻地驻足了好一阵,才让棕褐色的文件袋略微下挪露出那双翠绿如林的眼睛。

 

        那家伙出了问题……吗?

 

        “咦?亚瑟?”

 

        “呜哇?!!”

 

        身后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宛如鬼魅,这让亚瑟下意识直接叫出了声。他差点一挥手将文件袋给直接甩在对方脸上,等到反应过来时连自己烧红的耳垂都不再注意:“……你就不能小声点吗笨蛋?!”

 

        “Hero虽然在大多数时候都无所不知,不过也不可能清楚亚瑟你一个人站在这里究竟要做什么。”他瞟了一眼对方手上正捏着的玩意儿,右耳上缀着的耳钉隐隐闪烁,“我在你身后站了可有一段时间了。我猜……你是来看艾伦的演唱会?”

 

        他动了动唇,寂静了半晌才嘀咕着开口:“这是那个家伙一个礼拜前就擅自寄过来的入场票,并不是我特意跑到这里来的,你可要好好认识到一点。因这种事情而被误解可不会令人觉得高兴。”他哼哼着,在四周环视了一圈后才重新对上那个人的眼眸,“那么你呢?你为什么在这儿?我明明记得你对艾伦没有一丝丝的兴趣。”

 

        阿尔弗雷德看上去只是若无其事地耸耸肩:“简单的打工而已,开演唱会这种事情需要不少人手,不是吗?”

 

        他低头思考了一下:“……阿尔弗雷德,你能见到艾伦吗?”

 

        “呃,见是能见到……”

 

        “那么就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亚瑟说着便将手上的成品递给对方,“我今天的目的本来就只有这样而已,这下你能相信了吧?”

 

        对方在原地沉默了半晌:“可以是可以,但是有条件。”

 

        “……如果是想说不许再把你赶出门的话,若是你不再做出什么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不亚瑟,我指的不是这个。”他摇了摇头,取而代之的是将目光投向他手上的门票,“艾伦有跟我说,今天有一个对他十分特殊的人会到场,为此他可是准备了很久。”他将眼神又重新转移到他的脸上,“我可不信你心里一点点的期待都没有。”

 

        他撇撇嘴:“如果我说是真的(怎么办)……”

 

        “总之!我可以接受你的请求亚瑟!但是相对的是,你也必须去看一下艾伦的演唱会哦!”对方却不由分说地推搡着他进入会场,紧贴于背后的手心是一样熟悉的温度。

 

        “那绝对会是一个超——级大惊喜!”

 

 

 

 

+ +

 

 

 

 

 

        这简直不可理喻。

 

 

        被嘈杂人声围绕的耳畔边似乎还回荡着方才对方特意拉长了的尾音,那让他下意识跺了跺脚来震掉一些不知是因寒冷还是那句话而引起的鸡皮疙瘩。偌大的密闭空间里已经人满为患,然而亮着灯光的入口处依旧有巨大的人流在源源不断地汇入——他这才意识到,对方似乎真的是一位受万人瞩目的超级巨星。

 

        坐在前排的亚瑟沉默地将下半张脸藏在厚实的羊绒高领里,任由近在咫尺的布料被呼出的湿润空气沾染浮上一层淡淡的水汽。四周灯火通明得让他觉得晕眩,同时那也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一时间的心软总会带来“不怎么好”的结局。他略微蹙紧眉峰。当周围的聒噪声响即将超过所能忍受的最大极限,让亚瑟正想要直接从会场的紧急出口处迈开步伐时,眼前的耀眼灯火在瞬息间便化为了完全的黑暗。

 

        他还没来得及适应眼前骤然的一片黑,忽然亮起的探照光又重新吸引了他的眼球。一如既往的紧紧贴合身躯而突出身材曲线的独特打扮,总是喜欢挂在腰侧和颈部的长条金属项链和着显眼的银白面具在光下闪耀钻石的光辉,那帅气又性感的模样照常引起了场下女性粉丝的各种尖叫。性格保守的亚瑟对此稍稍皱了皱眉,但他也只是负责编曲,那位大明星的衣着模式自然不是由他说了算的。

 

        他一边悄悄腹诽,一边察觉到周围的人声逐渐沉寂下去。那些被安放在全场的巨大播放器也开始尽心尽责地进行它们的本职工作。或是柔和平缓,亦或是慷慨激昂,早已烂熟于心的曲子逐一透过这些精密的器械一首跟着一首回响于整场。这让即便是已在网上偷偷观看过对方许多次演唱会录影的某人,在身临其境之时依旧会忍不住地带上一点热情高涨的色彩。

 

        但是,对方究竟要说什么?

 

        他惴惴不安,可又不能直接上台去询问那个总是喜欢吊着他胃口的混蛋。这些让人觉得可恶的小小蚂蚁每时每分都在啃噬着他从不愿承认的强烈好奇心,让人烦躁焦虑又无可奈何。

 

 

        “那么,就在这首歌的中间伴奏里,我要说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是的,对方总是会在网络上冷不防地漏说一点关于他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琐事。比如他从未提到的生日、喜欢的花卉植物、以及在每一个下午都雷打不动的悠闲下午茶时间。

 

 

        “这首歌是那位你们一直想要知晓身份的编曲者,在我第一次遇见他、也是他刚刚进行创作时的第一首曲子。”

 

 

        所有的一切都令人觉得奇怪,不是吗?明明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他只在阿尔弗雷德来家里“捣乱”的时候才随口提起几句,却被艾伦给一字不差地说得明明白白。

 

 

        “同时,他也是……”

 

 

        等等,这岂不是说……

 

 

        “我所喜欢的人。”

 

 

        突如其来的回音灌入双耳。

 

        亚瑟几乎是在话音刚落之时就僵直在了原地,翡翠色的双眸中徒留下那个站在舞台之上看似轻松的黑色人影。他有点愣神地想去整理一下刚才突然冲进脑子里的话和熟到令人惊诧的音调,可所有应该疯狂进行工作的理智神经却又将彼此给缠绕得乱七八糟。

 

        站在舞台正中央的人深吸一口气,在台下出乎意料的寂静中伸手缓缓触碰上自己两年以来一直挂在脸上的银白面具。沉稳深邃的尾音习惯性的上扬,对于某人而言完全不陌生的声线一丝一缕暴露在热烈的空气中,而后慢慢地、与亚瑟记忆里最熟悉的人的嗓音合二为一。

 

 

        “亚瑟。”

 

 

        漂亮的蓝瞳中笑意满溢。

 

 

        “阿尔弗雷德?!”

 

        猛然从座位上站起的亚瑟死死盯住了对方面具后那双蔚蓝色的清澈双眸,而早就看见他的阿尔弗雷德·琼斯先生只是调皮地冲他眨眼。

 

 

        缀在耳垂上的精钻耳钉,犹如夜空之上的璀璨星芒。

 

 

 

“*I feel her love,and I feel it burn down this river every time.”

“Hope is our four-letter word,make that money watch it burn.”

 

 

 

        一时间沉溺于震惊之中的亚瑟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旁人的起哄,一波又一波的怂恿声音开始缓缓驱动他往台上走。这一切都开始让他的心脏变得越来越糟糕。

 

        要说什么?

 

        说你为什么要开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玩笑?

 

 

“I could lie,couldn’t I,couldn’t I.”

“Everything that drowns me makes me wanna fly.”

 

 

 

        然而当他真正站上那一处舞台时,脑子里已经不剩下任何东西了。所有一拥而上的惊愕失措都被他这首一听就知道改了词的歌曲给打碎得四分五裂。

 

 

“Lately I’ve been,I’ve been losing sleep.”

“Dreaming about the *smiles that you could be.”

“Baby I’ve been,I’ve been praying hard.”

“Said no more other words,we will fall in love.”

 

 

        最后徒留下挂在脸上的无奈笑容。

 

 

 

        “……笨蛋!谁允许你拿我第一首曲子来唱了?还擅自改了歌词!”

        被微笑着谩骂的阿尔弗雷德只是稍稍捋了一下沾在额前的发丝,失去了面具遮挡的眼眸中藏匿了亚瑟所能看见的整片天空——这令他下意识想要撇开视线。光顾紧盯一边空白地面的他暗自敲定自己发烫的脸颊绝对是因为挂在头顶上的探照灯,而非眼前这个隐瞒了他整整两年的人火热直白的目光。

 

        “那不就是刚才你给我的嘛。你自己忘了?”

 

        “?!原来那个就是……我还在想为什么那个调子这么耳熟……等等不对!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况且,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稍稍一愣,任由那个与歌唱时截然不同的声音徘徊于舞台上空。双唇微抿还没来得及继续发出任何声音,对方忽然凑近的薄唇便狠狠地堵住了他接下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拿你作的第一首曲子表白才是Hero应有的作风呢!不接受任何反对意见哦☆”

 

 

 

 

END ☆

 

 

 

*原曲为counting stars,超好听来吃安利!!【bu

从第二个星号的地方起是有出现自己改了一点歌词的地方……嗯,语法错误就无视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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